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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157.第一百五十六章自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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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五十六章 自曝

謝樊束手就擒,謝樊的手下,領兵頭領亦是歸降,肅殺聲止,一切歸於了平靜。

本應祥和的夜晚,被刀槍劍戟掀的人影散亂,風過,如鬼低泣,此場戰役並無人傷亡,只有謝樊謝君沈的束手就擒,以及殺聲震天了罷。

誰也不曾料,宋南歸極夜不睡,賀瑯玥卻領著千軍萬馬等著圍剿這一幹逆賊。

好在林呈見勢揭發了謝樊,否則也難逃死罪。

翌日,這消息便傳遍了大街小巷,路過時,皆上前看上一看,是否血濺十裏,大理寺卻依然如往日平靜。

這一夜,眾人都已筋疲力竭,賀瑯玨得知此事,決定讓其告假三日,休整一番。

為了此事,賀瑯玥與宋南歸已兩日不得安眠,皆警惕的觀察著謝府的舉動,若有風吹草動,那數萬精兵皆蓄勢待發。

這日僅有林初七最為起早,大理寺中皆為祥和寧謐一態,沙沙樹聲依稀可聞。

這一切皆是歲月靜好,現世安穩,望一切如此,她有些厭倦了那風餐露宿的日子,但她心底有些隱隱的擔憂,更為懼怕自己百裏無痕的身份被撞破。

直至晌午大理寺中人才漸漸起早,卻已然不見林初七的身影。

此時的林初七跑去了攝政王府,與賀瑯玥閑話家常,如同知心閨蜜般。

賀瑯玥為林初七沏了一壺茶,“你有何憂?說來聽聽。”

“我有個好友,他明知自己的身份與另一人差距懸殊,卻又義無反顧,如今心裏忽然有點懼怕,你說當如何是好?”

聞言,賀瑯玥噗嗤一笑,這般話分明是意指,她與墨顛二人,想想便知,他竟還要做隱晦狀。

“有何等的懸殊?可有你這小賊同大理寺卿這般的懸殊?”

林初七抿了抿唇,“自然是有的,一個是捕快,一個是江洋大盜。我這身份也只識得幾個江洋大盜了。”

“這年頭,怎都喜歡官匪這般玩法,你說說,這江洋大盜叫什麽,說不準,我還聽過。”賀瑯玥的手抖擻了一番,晃了下涼茶。

林初七摸了摸下顎,思襯道:“她名曰百裏無痕,你可莫要同他人說,我識得百裏無痕,更別讓墨顛知曉。”

賀瑯玥一口涼茶險些噴欲而出,一字一頓道:“百裏無痕?”

心頭躍起之前則鳶同她所說那百裏無痕的事跡,細細打量了翻林初七,與則鳶口中吻合了十之八九。

潔癖,一切皆要不染纖塵。

嗬,這可有意思了,如此自爆,前所未有。

“若是讓墨顛知曉,那他定會不遺餘力的將她擒拿,若要護住你好友,可真不可讓他知曉。”賀瑯玥擡眼試探著。

林初七眼底落寞加深,“若是讓他知曉我結識如此這些狐朋狗友,他定然也不會歡喜。”

“我的阿弟是當今聖上,你將此事告知我,不怕我遣人將其擒拿了?”

林初七搖搖頭,唇齒泛著一絲酸楚,“我信你不會。”

“你口中的朋友便是你自己罷。”

良久,直待旭日暖風,拂面而至,賀瑯玥才徐緩的說道,眸色中一片冗沈。

擡首,林初七詫異的對上了賀瑯玥那凝重的眸色,心事被其看破。

“你胡說什麽呢,我只是一介小賊罷了。”林初七偏了偏頭,不願再承認。

“同傳聞中盡數符合,你既是信我,便不必再瞞我。”賀瑯玥唇齒一彎一笑。

林初七再次默然,咬著唇瓣不發一聲,自己的當場自爆,著實讓她有些後悔。

長睫低處,皆是泛了一層傷懷。

“那你覺得,若是讓墨顛知曉,他是否會抓我?”林初七淡淡的問,神采皆是失魂落魄,面色青白如紙。

賀瑯玥作了一番思索的樣子,沈然道:“他會,這也是我舉薦他的緣由之一。”

他平日裏雖是跳脫,但面對抉擇時,還是有大理寺卿的風範。

“所以,你定然不能被他發現你的身份,你知道嗎?”賀瑯玥蹙眉,鄭重其事道,“亦是別再去當你所謂的俠盜,否則,我可幫不上你。”

林初七的唇間略微苦澀,心底拂了一層悵索。

“曉得了。”

“知曉便可,你如今只需要安安靜靜的同他成婚,其餘一切都不要管,一切也都莫要讓墨顛知曉。”

怕便怕,瞞得了一時,卻瞞不了一世。

賀瑯玥將失魂落魄的林初七送走,此刻的林初七況似個千年游魂,神采頹廢,樹影照著她的背影,更為一片蒼涼蕭索。

目送過後,賀瑯玥垂眸回身,一擡首,恰然對上了則鳶的眸,卻見則鳶滿是惑然的神采,摸不清二人方才聊了些什麽。

“為何林姑娘在一番閑聊後,便變得這般頹喪?”則鳶探頭,看著林初七的背影。

“情之一字,應淺嘗輒止,陷得太深,只會讓自己遍體鱗傷。”

賀瑯玥淡淡勾唇,心緒中盡是宋南歸的容色,但是她也未能如是。

“那長公主對王爺……”則鳶回神,對著賀瑯玥瞧了好半晌,支支吾吾的未曾落盡。

賀瑯玥見她如此,垂眸映著這漫天耀目的光華,細語輕聲,指端似流著細沙。

“那廝熟讀兵法,懂得如何攻城略地,我這座城已是淪陷了……”賀瑯玥呼吸恰然頓住,似笑非笑,眸色流轉。

好在宋南歸情深義重,不然她當真會悔,悔她為了阿玨嫁入攝政王府。

這也算是緣,這一世的緣。

“你若遇上了喜歡的男子,定然不要像我與她這般……”賀瑯玥勾唇叮囑道。

想想則鳶也到了適嫁的年華,隨了她數年,未曾嘗過男女之情,也算是她耽誤了她。

賀瑯玥打量了則鳶片刻,則鳶的容色雖然清淡,但在尋常百姓之中也算是較為出色的。

則鳶見到賀瑯玥如此神采,立馬拱手作誓言:“則鳶願一生追隨長公主,也不願去嘗這男女之情。”

雖說則鳶已是陪嫁丫鬟,論名也算是宋南歸的人。

但她知曉,二人皆為無意,則鳶乃是個情竇未開的女子,尚未遇見讓她動心之人。

若是真動了心,她定不會束她一世。

賀瑯玥聽了,笑了許久,伸手撫了撫則鳶的腦袋,“傻姑娘,莫要胡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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